题记 人生如棋局 能识局者生 善破局者存 掌全局者赢 他的个人奋斗史,也是他所从事的现代生活服务行业的成长史、转型史,而透过这些经济现象,背后又折射出一幅缩小版的市场化改革图景。 记者 阮妍妍 实习生 夏玉洁/文 记者 张之冰/摄 3年前,杭州人蒋国荣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有意在近几年内推“姗娜娜”上市,并自信只要做好每一件事,上市自然“水到渠成”; 3年后,同样是在一年里的最后一个月,蒋国荣再次接受采访时,他不再提“上市”“扩张”等字眼,反而谈得最多的是“求稳”“求实”。 从1996年到2013年,再到2016年,通过这位自称所从事的是“古代三百六十行中找不到的行业”——足浴SPA业中的佼佼者、姗娜娜集团掌门人的回忆和描述,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部个人的奋斗史,同样也是他所从事的现代生活服务行业的成长史、转型史。而透过这些经济现象,背后又折射出一幅缩小版的市场化改革图景。 都说服务行业不好做,但蒋国荣凭什么能把前身是美容美发店的“姗娜娜”,经营成休闲健康产业内知名品牌、跨国集团,更一度谋求在海外上市?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蒋国荣依靠自身生活经验,从而挖掘出市场需求并获得成功。比如,他极具设计天赋,为“姗娜娜”日后的事业帮了大忙;比如,他平易谦和,和人说话始终盯着对方的眼睛,起身告别,会送你下楼,颇有服务业的细心周到。 但归根到底,蒋国荣的一句话又似乎透露了“天机”:“在我看来,行业无贵贱,每一个职业都可以发光,关键是你是否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初心’。”他一字一句强调说。 识局 顺应这个感性消费时代 姗娜娜足浴SPA曾经有多火? “2006年、2007年是我们扩张最快的两年,那个时候一年就能开出10家店。”提起当年,蒋国荣颇为自得。他说,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经过多年的沉淀和积累,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逐步提高,对生活质量的要求也随之提高。 “相应的,作为与大众日常生活密切相关的足浴行业,也进入了一个快速发展期,整个市场都在大张旗鼓地进行扩张。” 蒋国荣和他所掌舵的“姗娜娜”刚好赶上这一波行情:2002年,姗娜娜开始装修;2003年,公司就在杭州城区开出了三家店,其中最大一家店面的门面甚至宽达百米;2004年,姗娜娜在杭州市场牢牢站稳脚跟。 而鲜为人知的是,姗娜娜一开始从事的是和足浴业并不搭边的美容美发业务。 “我们当时的店就叫‘姗娜娜美容美发店’,开在青年路上。”对于不少人好奇的“姗娜娜”名字的由来,蒋国荣的解释颇有些戏剧化——该名起源于日文さよなら(再见)的谐音,“最初只是为朗朗上口,却无意发现其与拉丁文‘祥和’读音极其相近,就一直叫了下去。” 事实上,当年的蒋国荣才过而立之年,曾经在杭州香格里拉饭店当过服务生,做过服装生意,直至后来“无心插柳”从美容行业转入刚刚兴起的足浴SPA业。 有资料显示,1995年杭州才开出了第一家足浴店,而有远见的蒋国荣就已经深信这里面蕴藏着极大的发展前景,是朝阳产业。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判断?“因为,当人们生活水平提高后,对精神层面上的追求自然也会提高,从而带来消费需求的日趋差异化、多样化,也就是说,越来越多的人会更加重视个性的满足、精神的愉悦,这就导致感性消费时代的到来。简单地说,人们需要找个地方让身心得到放松,并且对场所的要求也会越来越讲究。”蒋国荣坦言,“姗娜娜”品牌的建立,正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果然,后来的事情证实了蒋国荣的判断:从1995年杭州开出第一家足浴店,到惊人的2300多家,年产值几十亿元,从业人数高达13万人,也只不过用了18年时间。 破局 内在的神韵无法被模仿 在蒋国荣的办公室里,摆满了中式家具,书架上也能看到与设计有关的很多书籍。但对于蒋国荣来说,关心中国传统文化,学习与设计有关的内容,不仅仅是追逐潮流那么简单。 “毫不夸张地说,我每年购买的设计方面书籍一点也不比专业设计师少。大约每年买500本,中外的都有,现在已经积累了几万册。”蒋国荣毫不掩饰他的天赋,“积累多了,面对几百个平方米、几千个平方米的空间,我不需要图纸就可以在脑海中浮现出场景——这里用来做什么,那里该怎么设计。” 蒋国荣为之自豪的天赋与后来“姗娜娜”品牌的成功有着极大的联系。去过姗娜娜足浴SPA店的人,第一眼无不为室内环境的古色古香所震撼:红木、沉香、古玩,这些极具中国特色的“点缀品”营造出浓浓的古典韵味,再加上耳边时不时传来的一段古典音乐,仿佛空气中流动的都是“高雅”二字,让人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 而这种对“古色古香”韵味的追求和表达,甚至在蒋国荣本人的名片上、在公司网站上也能传递出来:他名片的颜色有些类似于上了年份的纸张,发黄,做旧;名片的正面印着“花中四君子”中的兰花,背面则是古代的仕女,倚楼而坐。 也许,就是通过这种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极力营造,使姗娜娜足浴SPA在同行中独树一帜,极具特色。但是,如果你以为仅仅是在足浴店里放置几件古董家具,或者播放几首古典音乐就能成功,那么这个门槛也太低,太容易被模仿了。 “事实上,后来也有很多的足浴店模仿我们店的装修风格,但没有能超越我们的。”对于“姗娜娜”品牌的成功,蒋国荣分析道,除了具备天时(起步较早)、地利(门店位置)等因素,还和他自身在设计、装修方面的某些天赋有关。 据称,姗娜娜足浴店的很多家具,都是他亲自淘来的,其中不乏一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家具,经他搭配后,却呈现出出人意料的效果。 所以,蒋国荣才有底气地说出,有些东西是模仿不来的,“因为,内在的神韵相差太远”。 掌局 不被“垂直发展”的限定词锁死 很多企业领导可能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当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后,一定会考虑扩张,要么横向扩张,要么纵向扩张,一定不会被“垂直发展”这样的限定词锁死。 显然,蒋国荣选择了纵向扩张。2004年,姗娜娜在杭州站稳脚跟后,开始进军上海。 从杭州到上海,虽然物理距离不到200公里,但两个城市风格完全不同,如何融入进去?“姗娜娜”会被上海人接受吗?能够承受随之而来增加的成本吗? 在10多年后的一个冬日,蒋国荣再次回忆这个决定时,他说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水到渠成,顺势而为罢了”。 但是,做着做着,公司的重心就往上海倾斜。“因为,上海是一座国际化的大都市,商务活动较多,而这些商务人士恰好是我们的目标客户群。” 2004年—2006年,被业内人士公认为是足浴行业最辉煌的时期,当时的行情真可谓是“繁花似锦”。甚至,为规范沐浴业经营行为,促进行业健康发展,2007年,商务部组织相关行业协会和专家制定了《沐浴业经营技术规范》《沐浴企业等级划分技术要求》《足浴经营技术规范》等3个行业标准。 “姗娜娜”也是在那几年里得到了迅速扩张,引进大量加盟店。 “足浴行业的火爆,说明了现代都市人在快节奏、高压力的工作节奏下,需要一个可以休闲、放松、减压的场合与服务。”在蒋国荣看来,当前的健康行业已经分工很细,只要在这很细的行业中把握住一块就能做得相当精彩。所以,虽然进入21世纪之后足浴业面临转型升级之困,并由于供过于求而导致客源减少,特别是随着禁止“三公消费”规定的进一步落实,消费骤减等有所起伏,但他依然是信心十足。 “一方面,足浴业是现代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而现代服务业已经发展成为中国经济的新引擎,所以,看似足浴是一个小生意,实际上蕴含着千亿元大市场;另一方面,发展到今天,足浴已经不是简单的休闲方式,更是因为注入了中医养生保健的理念,为人们强健身体,身心放松,提供了很大作用。” 事实上,就是因为看到了这种巨大的市场需求,在面对行业种种发展之困时,有些店面在坚守的同时,不断地“求变”、寻找转型之路。而姗娜娜的步伐似乎迈得更大—— 2010年,蒋国荣在澳大利亚成立姗娜娜集团,姗娜娜也由此完成了从最初的一家美容店到如今跨国集团的华丽转身,这一举动甚至一度被媒体解读为——“蒋国荣有意在近几年推姗娜娜上市” ,而他本人也自信,“只要做好每一件事,上市自然‘水到渠成’”。 如今,3年多时间过去了,“姗娜娜”方面看起来似乎“一切静悄悄”,但是,在这些貌似平静的背后却蕴藏着很多不平静:“姗娜娜”和五星级酒店合作加强了。 “仅仅在2016年的一个月内,我们就和杭州4家五星级酒店签订了合作协议。”蒋国荣说,这一变化主要是归因于自己对近两年市场趋势的把握。“因为,在我看来,今后健康行业必然是朝着精致化方向发展,与五星级酒店合作才更适合足浴SPA连锁品牌,而且进入五星级酒店开店的费用、成本未必比外面贵。” 最后,他总结道,“商场跟战场一样,表面数量多、规模大并不是一件好事,做企业还是要求稳、求实。” 对话 ▼ Q=杭州日报 A=蒋国荣 Q:足浴业本质上是一个劳动密集型、技术密集型的产业,而这两年,中国的人口红利逐渐减少,对于服务行业来说,人力成本就成了最大的挑战。姗娜娜是如何应对的呢? A: 在我看来,员工对公司的认同感、归属感,不是只发工资就能解决的,反而是要教会他们一些人生的经验、心得,让员工学会了之后再去改变自己。另外,说实话,我们不缺基层人员,缺的是人才。我们的管理人才有的是从职场中挖掘出来的,有的是从大中专院校招聘的,也有的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我经常告诉他们,行业没有贵贱,年轻人刚起步时不一定非要站得很高,反而是在生活的每个角落,你只要充实自己,就能发光。毕竟,现在有“七百二十行,行行出状元”之说嘛。 Q:请问您怎么看待财富? A:企业刚起步的时候,肯定主要是为了改变生活,改善生活。后来发现,财富越多,其实意味着你的责任越大。姗娜娜有那么多员工,你要让他们不仅赚到钱,还要学会改变生活的一些方式,即老话说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授人以鱼只救一时之急,授之以渔则可解一生之需。” Q:现在移动互联网发展这么快,在很多领域对传统行业冲击都很大,您有没有感到压力? A:短时间内, 我们这种服务业被互联网颠覆还是不容易的。一句话,时代会变,有些产业会变,但是有些产业被颠覆总需要时间。 ▼ 企业 名片 姗娜娜集团 是一家涉及国际贸易、酒店、娱乐、空间装饰设计及休闲养生保健等领域的跨国企业。其前身为“杭州姗娜娜美容有限公司”,成立于1996年,主要从事美容美发、美体、足浴等。 “姗娜娜”是杭州市现代服务业的重点骨干企业,多次被评为“中国服务业最具影响力十佳明星企业——金典奖”、全国最具规模足浴品牌、“中国最具投资价值的特许加盟品牌(项目)银奖”等荣誉称号。 |